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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姓金,但从小带大自己的却是另一个江姓男人。
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的舅甥俩,江澄给金凌洗过澡,教金凌写过字,更小的时候甚至还帮他梳过头发穿过衣服。在金凌尚幼,还不明白从小父母双亡的自己跟别的世家小公子有何不同的傻乎乎的年纪,某日在又一次提起家世时,冷不防地遭遇了旁人同情怜悯眼神,一瞬间过往被自家舅舅支撑起来的骄傲悉数土崩瓦解,恰逢那时在云梦,他哭着跑回莲花坞,对这里自己唯一也最亲近的人大吼出声——“为什么舅舅不是我的阿爹?!”
江澄当时还在厨房里亲自给刚从兰陵接过来的小外甥炖莲藕排骨汤,金凌每回回云梦都嚷着要喝自己炖的汤,可惜江澄毕竟不是江厌离,尽管心里同样揣着那份爱意,但手艺上还是欠缺了些,始终都达不到姐姐当年的水平——金凌突如其来的哭喊声差点让江澄惊得摔了手里的汤勺,刚打算先盛一勺尝尝味道的碗被他拿起又放下,彼时的金凌还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江澄也还没有变得像后来那般对自己外甥严苛,做舅舅的一看小外甥哭了,心里一紧就奔到孩子面前抱起来问怎么了,金凌头趴在江澄肩窝处,只知道哭哭啼啼的重复那一句话——责问为何现在这个会把他抱在怀里安抚疼爱的男人不是自己的父亲。
江澄哑口无言地听着,整个人僵硬地维持着这个姿势过了许久,等怀里的金凌哭够了勉强收了声,他才轻轻拍拍孩子的背,语气柔和地说着:“哭累了吧?下来,喝舅舅给你炖的你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岂料话音刚落,他看见小外甥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睛认真盯着自己瞧了瞧,然后眼睛一眨嘴再一撇,竟又放声大哭起来。
后来被江澄抱在腿上坐着的金凌一面哭一面在厨房里喝完了那整罐的汤,一口都没给自己舅舅剩下。

“我只要舅舅就够了,有舅舅在也很好。”
回忆中的金凌那张酷似金子轩然而又有几分像江厌离的脸又出现在了眼前,江澄哑然失笑。
——姐姐,姐夫,我和阿凌都很想你们。

2018-03-28 热度-47 金凌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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